(第四十六讲)

二、结示

请大家打开补充讲表第二十二面,我们看二的“结示”。

结示是把前面的贪、瞋、痴、慢、疑这五种烦恼活动有什么样的结果做一个总结。我们看它有什么样的后果。看经文。

其舍恐怖  变状如是

我们的五蕴身心世界本来是五种功能,就是一个色受想行识,就是一个因缘所生法,按照唯识学的说法叫做依他起性,它没有好坏。比方说,你是一个男众的五蕴,你是一个女众的五蕴,每一个人各有各的五蕴。它只是一个色法跟心法的活动的功能,它没有好坏。但是如果你不断地逼迫它,你不断地刺激它,它就容易出生烦恼。就是说,五蕴本身不是烦恼,但是作为凡夫你不能刺激它,你老伤害它、老干扰它,那这个就有问题了。

那么它就会怎么样呢?我们看经文。

“其舍恐怖,变状如是。”为什么五蕴的这个宅变成恐怖呢?因为你老刺激它,它就会产生五种烦恼火出来。五蕴本身不是火。诸位!果报体是没有善恶的,你不能说我的五蕴是善,你的五蕴是恶。五蕴只有苦乐的差别,你福报大,你的五蕴快乐一点;我的五蕴差一点,痛苦一点。到底快乐的果报比较好修行,还是痛苦的果报好修行,难讲!你如果把痛苦变成一种激发的动力,那反而是一种逆增上缘。

所以,重点是安定,你要有一个安定的环境。但是,如果到了五浊恶世,它是越来越不安定,彼此间互相的刺激、环境的逼迫,所以这个五蕴就会产生变化。

这有三种变化:第一个,从五蕴产生烦恼,这第一种变化,烦恼障;烦恼不断地活动,贪瞋痴慢,如果你不动,不阻止它,放纵它,它就会转成业障,造生死业力;如果业力再不阻止,来生就变成果报,又创造下一个五蕴了。所以它有三种变状:烦恼、业障、报障。

我们举一个例子。在《大毗婆沙论》说,有一个比丘住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寂静处,晚上在自己的茅蓬打坐,突然间听到窗外有两个鬼在对话。这鬼都是晚上出来活动,就跑到这个比丘的窗户旁边,两个就开始讲话了。其中一个鬼就说了,他说:“我昔集珍财,以法或非法。他今受富乐,我独受贫苦。”我过去世是一个大商人,做很大的买卖,努力集积很多的珍宝,“我昔集珍财”,我做人的时候可会赚钱了。但是这个赚钱的过程,“以法或非法”,有时候是合法的赚钱,有时候起贪烦恼,就是用不正当的手段去骗取。所以,我赚钱的过程,有时候是合法,有时候是非法。怎么样?烦恼出现了!当然这个地方他如果付诸行动,那就是有罪业了,这个烦恼业力都出来了。他本来是一个五蕴,但是他控制不住的时候产生烦恼业力。那么这个业力结果呢?你看结果就是这样子:“他今受富乐。”你看我的子女可好了,我的所有的努力,我的儿子现在正享受。那我呢?“我独受贫苦”,我现在受饿鬼的痛苦果报。

好,我们看什么叫做“变状如是”。就是说,这个饿鬼,他上辈子不是饿鬼,他上辈子是个人,他怎么就变饿鬼呢?“以法或非法。”就是,上辈子他的内心出现烦恼活动,这个烦恼还没有变做果报的时候,他没有阻止它,所以,他内心从一种依他起性变成遍计执,从一种中性的五蕴变成烦恼。第一个“变状”的时候,他没有采取行动,等到造业的时候他也没有采取行动。好了,到了第二生,“他今受富乐,我独受贫苦”,就变成我这个情况了。

这个饿鬼怎么来的?就是三种变化。本来是烦恼,你不当一回事,后来变成业力你还不当一回事,来生你就知道怕了,“他今受富乐,我独受贫苦”。这个人的生命就是这样变出来的,就三种变化,唯心所现,唯识所变。烦恼你不管它,就变成业力;业力再不管它,就变成果报,就这样子。这个五蕴的可怕就是“变状如是”。

贰、三界见惑(五利使)

我们看第二大科,三界的见惑。见解上的迷惑我们叫做五利使,因为这个见解上的迷惑活动的速率特别猛利,造业力也强。只要心境一对,它不需要时间的缓冲,这种知见马上起来活动,马上起来引导你的身口意,它的活动力特别的猛利。

看第一个,邪见。看经文。

处处皆有 魑魅魍魉

夜叉恶鬼 食噉人肉

毒虫之属 诸恶禽兽

孚乳产生 各自藏护

夜叉竞来 争取食之

食之既饱 恶心转炽

斗诤之声 甚可怖畏

净界法师:妙法莲华经

这个邪见有两个:一个是拨无出世间的因果,就是不信三宝,不相信佛法僧三宝的功德有救拔的能力;第二个,拨无世间的因果,不相信造善能成就安乐果报,造恶能招感痛苦果报。就这两种,一个是不信三宝,一个是拨无因果。

经文当中有三段,第一段先说明不信三宝,就是拨无出世的因果,说“处处皆有”。这种不信三宝的众生、这种邪见众生是普遍在三界——欲界、色界、无色界。即便他有禅定,他也不见得能够消灭这种不信三宝的邪见。“魑魅魍魉”,就是这种人就像山精水怪,神出鬼没,又好像是“夜叉恶鬼”,他会“食噉人肉”。这个人肉就是出世间的功德。就是你这个人不相信三宝,就障碍你修学出世之道,那么就把你的法身慧命给障碍了。这个法身慧命就是人肉,你就点点滴滴失去了法身慧命。法身慧命是要不断增上的,你这辈子不相信三宝,你的这个法身的人肉就被夜叉恶鬼、魑魅魍魉给吃掉了。

看第二个,拨无世间因果。这个更可怕。

“毒虫之属”,这个起邪见的人就好像毒虫,或者是“诸恶禽兽”,各种野狗这种禽兽。那么这种毒虫跟野兽是怎么回事呢?“孚乳产生。”孚就是卵生,乳就是胎生。它们各自不管是卵生、胎生,生下自己的胎儿,那么应该说它要把胎儿保护住,各自藏护,好好地保护它的胎儿。结果呢?没有保护好,“夜叉竞来,争取食之”。被飞行夜叉(这个飞行夜叉是邪见之法)把这个因(儿子)给吃掉。这比喻说,野狗生下它的儿子或者毒蛇生下它的儿子,就是它的因地,各有各的因地。因地本来是可以得果报的,结果你起邪见以后,就好像这个夜叉把你这个儿子——把因地给吃掉了;把因地给吃掉,就没有结果了。邪见人就是这样子。“食之既饱,恶心转炽”,一个起邪见的人最大问题怎么样呢?你不断地把你的因地否定以后,你的邪见会越来越转盛。

邪见跟愚痴不太一样。诸位!愚痴就是说你这个人内心不知道正法,但是你也没有什么太多想法,你叫做一片空白,所以你还可以教育。就是说,这个人没有学佛,还好,没有学佛还好;这个人信外道,完了!因为邪见,他本身已经不可教化,他有知见,而且邪见的问题他会怎么样?他邪见会越来越坚固,辗转增盛。所以依佛法来说,因愚痴而造罪比较轻,因为他造了以后多少有惭愧心。那你说,这个人为什么吃鸡鸭鱼肉呢?这鸡鸭鱼肉本来就是天上一道菜,这上天赐给我吃的,我本来就可以吃。邪见!那么你这种想法去吃鸡鸭鱼肉,你的罪比一般人重,因为你无惭无愧!你在吃的时候,是用所有的心力去吃这个肉,造业力强。

所以邪见的可怕就是,这个人造业他完全不踩煞车的。我们一般人,有知见的人,虽然也可能控制不了自己的烦恼,偶尔造罪,但是他有惭愧心,他容易忏悔。所以你看有些人的果报,他起业障的时候特别坚固。你看同参道友,这个人业障现前,他拜忏,三个月拜好了;有些人业障现前,他拜了三年,那个业就忏不掉,就是他以前造因地的时候这个业特别坚固。所以邪见造业是很可怕的,因为他这个心坚固,他以后得果报的时候特别坚固,不容易忏悔。

我们看第二个,戒取见。

戒取见就是“非胜因执为胜因”。它不是我们成就涅槃之因,比方说持牛戒、持狗戒,它根本是外道无益的苦行。如果以为这个持牛戒、持狗戒是一个成就涅槃的因,这个就是戒取见。

看经文。

鸠槃荼鬼 蹲踞土埵

或时离地 一尺二尺

往返游行 纵逸嬉戏

捉狗两足 扑令失声

以脚加颈 怖狗自乐

戒取见有三段:

第一个,是以有漏的善业为涅槃之因。就是“鸠槃荼鬼”,啖精气鬼。他怎么样呢?他蹲在土埵上面。这个土埵就是稍微有一个山坡,就是比一般人好一点。一般人站在地上,他站在山坡上。比喻他怎么样?他修有漏善业。修有漏善业没有错,这个本身没有错,但是如果你想法错,说学佛就是修慈善事业就好了,修慈善事业就可以成佛了。戒取见!以有漏的善业为涅槃之因,这是第一个。我再讲一次:有漏善业没有错,但是你想错了,这个就有问题了。

第二个,有漏的禅定,以有漏禅定为涅槃之因。“或时离地,一尺二尺。”他不但是在山坡,他还悬在虚空,离地一尺就是四禅定,二尺就是四空定。那么在这个四禅八定当中,“往返游行,纵逸嬉乐”。他以禅定的三昧乐当作涅槃想,以为四禅八定的这种涅槃寂静乐就是涅槃。这是第二个,戒取见,以有漏禅定为涅槃之因。

第三个,就是无益的苦行。“捉狗两足,扑令失声。”去把这个狗的两只脚抓住,然后使令它感到痛苦,就是外道以苦行来消除业障。或者说“以脚加颈,怖狗自乐”,这个人,这外道就用两只脚把这个狗的颈部给夹住,让这个狗感到痛苦,以此追求快乐。

什么叫无益苦行?外道是这样想的,他认为说,我们每个人来这个人世间都有业障,你也有业障,我也有业障,这个业障是固定的。那怎么办呢?我得赶快把它消掉,消业障。怎么消业障呢?修苦行。就是说,我今天吃一点苦,我就把我的业障消一点;我明天再吃一点苦,再消一点。所以,我让自己的痛苦越大,我消的业障就越大。就是说,“以脚加颈,怖狗自乐”,用这种去伤害狗、让它产生痛苦的方法来自得其乐。

这个地方我们说明一下。善业、禅定、苦行都是修道的助缘,都没有错,只是我们在修行当中要把正道跟助道分清楚,这是一个助道。佛教的因缘观是缘起缘灭,你有业障是有它的因缘的,是有烦恼罪业。“罪从心起将心忏,心若灭时罪亦亡。”你有业障,不是说整天叫别人拿棍子打你才叫消业障,不是这样子。你去拜忏,要忏悔,忏悔、皈依、发愿,你要发自内心地忏悔。你不忏悔,别人拿棍子打你,打到最后你业障还是业障。所以,我们要通达缘起缘灭,每一件事情的生起一定有原因,它要还灭也是有方法的。所以我们要建立缘起的正见。消业障是透过忏悔、皈依、发愿,不是透过苦行。这个地方说明一下。

我们看第三个,身见。看经文。

复有诸鬼 其身长大

裸形黑瘦 常住其中

发大恶声 叫呼求食

这个身见简单地说就是我见。我们执着五蕴身心的生灭变化当中有一个常、一、主宰的我,叫做身见。

“复有诸鬼”,这个诸鬼就是我见的颠倒。我们看前面的烦恼,都是野兽、毒虫、野狗这些动物。这个知见的问题都是用鬼魅,因为它神出鬼没,知见的活动特别快,用鬼魅。

这个“鬼魅”是怎么回事呢?“其身长大。”长,指的是时间。我们那个我执、神我的外道执着有一个我,它是竖穷三际,空间横遍十方。从时间来说不管是在过去、现在、未来,从空间来说不管是在人道、天道、三恶道,这个“我”都存在,就“常住其中,发大恶声”,以这个我执来发声,以我执来追求种种的快乐。

这个我执其实是这样子:按说,我们造业是片段的,你看你去杀生、偷盗、邪淫、妄语,那么按照佛法说,我造了片段的业,我来生怎么得到一个连续的果报呢?我造业的时候是这造造、那造造,是一个片段一个片段,不可能一辈子从头到尾都造某一个业。你可能某一个时段造一个业就停止了,就把它放着;你某一个时候又造了一个业,又把它放着,而且是善业恶业都有。所以,既然造业是片段的,而得果报的生命是相续的,你中间就必须要有一条线把它串起来。这条线就是我执,它是生死的根源。

诸位!阿罗汉为什么了生死?他可没有修到业尽情空,他没有那个本事。阿罗汉四生就了生死了。他造业造了无量劫,他怎么四生就了生死了?因为他把那个线剪断了,放弃主宰。他修空、无相、无愿。这个“无愿”很关键,他对生命没有期待了。我们为什么会投胎?就是你对生命还有期待,你想要得到结果。他对来生,好坏他都没有期待,空、无相、无愿。这个无愿就是我执破坏了,所以他不受后有。所以,了生死的快捷方式,这是快捷方式哪!

你现在来调伏烦恼都来不及了,我们今天要带业往生。就是说,我过去在没有学佛之前造了很多的业力,现在我想把这个业力打包起来送到极乐世界,有什么样的快捷方式?拜忏来不及了,来不及了,当然还是要修,它是助行。就是从今以后放弃生命的主宰,这个时候你业力就沉淀下来,这个业就可以带了。就是你不要再去主宰了,就这样子。所以,“我”是一切业力的很重要的根,身见。

我们看下一段,第四,见取见。

复有诸鬼  其咽如针

见取见就是非果计果。一般来说,什么叫非果计果?就是把禅定当作涅槃。我们看经文。

“复有诸鬼”,这个诸鬼指的是见取见,也是一样,神出鬼没。“其咽如针”,它的喉咙很细很细,像绣花针一样的细。

一般来说凡夫不会起这个知见,就是外道,修四禅八定。四禅八定有两个地方是特别要注意的,会容易起见取见:第一个是第四禅。第四禅有五天,其中一个叫无想天,这第一个。无想天它也是把想、受这两个心所给停下来,很类似阿罗汉的灭尽定。这是第一个,四禅里面的无想天。第二个是四空定里面的非想非非想处定。这两个禅定当中的心识都非常的微细,类似涅槃寂静,所以就像咽喉一样。他的咽喉已经细到像一根针,他生命的流动几乎要停止了,这个时候会把它非果计果。

那你说,把禅定当作涅槃也没有什么坏处啊!它有坏处的。什么坏处呢?他享受禅定的时候没事,但是禅定要退失的时候他起瞋心。他说这些圣贤所说的话都是错的,什么涅槃寂静、了生脱死。我成就了涅槃,我还退失。原来世间没有涅槃,没有圣人!他会谤佛、谤法、谤僧,就问题在这。就是,他把禅定当作涅槃,但等到禅定退失,他因为失望挫折而毁谤三宝、堕三恶道。所以问题在这。他的知见,刚开始起知见的时候没事,等到禅定退失的时候就问题出来了。

第五,边见。看经文。

复有诸鬼 首如牛头

或食人肉 或复噉狗

头发髼乱 残害凶险

饥渴所逼 叫唤驰走

“复有诸鬼”,这个诸鬼指的是断见或常见。

断见当然比较可怕了。断见就是说人生是个偶然,所以我们只能活一次。就是,你为什么有人生呢?人生没有理由!如果人生没有理由,就没办法改变了。一切法一定有因地,有一念的无明,所以把无明断了生命才会结束。那么既然人生没有理由,人死如灯灭,所以造善造恶都没有意义了。这个是第一个,断灭见。

常见就比较复杂。比方说,我们做人,死了以后还继续做人,做鬼的死了以后继续做鬼,这也是常见。或者说,在五蕴当中执着有一个我,我们生命死的时候,“我”是不变的,用这个我来生得一个果报,这也是常见。这两个都是常见。总而言之这是违背了中道的道理。

说是断常二见的诸鬼,“首如牛头”,它的头部像牛,有两只角,一个是断,一个是常。那么这只牛头的鬼,“或食人肉,或复噉狗”。食人肉就是他有时候不信出世间的因果,违背缘起的真理,落入自然外道。食人肉就是断出世的善根。“或复噉狗”,食狗肉就是断常二见,有时候是不信世间的因果而胡作非为,断了世间的善根,这世间的善根就像狗肉。因此“头发髼乱”,这断常二见的人,他们两个会经常互相地争执。外道有六十二种邪见,九十六种外道就是这样来的,彼此互相的毁谤、争执。而且“残害凶险”,互相伤害,堕落三恶道,“饥渴所逼,叫唤驰走”。最后就是“饥渴所逼,叫唤驰走”,就是缺乏大乘的法食而长时间地留到六道轮回当中。

叁、总结过患

我们看总结。第三,总结过患。看经文。

夜叉饿鬼 诸恶鸟兽

饥急四向 窥看窗牖

如是诸难 恐畏无量

这个地方把前面的烦恼跟邪见做一个总结,说是“夜叉饿鬼,诸恶鸟兽”。“夜叉饿鬼”指的是我们心中的邪见,“诸恶鸟兽”是心中的贪瞋痴烦恼。“饥急四向”,饥急就是又饥饿又口渴,缺乏中道智慧的法食,然后就四向“窥看窗牖”。就是这个凡夫外道,因为没有得到正见,就到处往东西南北四个窗户看过去,结果看到了天空,以这个天空来追求饮食却不可得。就是说,你这个人要是不寻求正法,你就在烦恼邪见里面,永远走不出来。“如是诸难,恐畏无量”,烦恼跟邪见两种过失会产生很多很多的障道因缘。

烦恼跟邪见,都是因为环境的逼迫造成的。按佛法的意思是这样,就是说,我们资粮位菩萨内心当中有善根,也有烦恼邪见。我们一般人的心叫杂染,他也不是完全杂染,也不是完全清净,他就是有善根、有烦恼邪见,有烦恼邪见、有善根。那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,想办法把烦恼跟邪见切开来,这很重要!就是,你可以起烦恼,但是你不能让烦恼跟邪见一起运转,这是最可怕的。就是说,我们不能让它产生带有邪见的烦恼,那就完了。

修行不可能一帆风顺的,每一个人会犯错。但是你看有些人,菩萨犯错,他不能伤害根本,他不能伤筋动骨。就是说,你本身要有恢复能力。所以菩萨戒说,你受了菩萨戒,你的戒体只有一种情况会失掉,就是起邪见。你起烦恼的时候不失戒体,可以忏悔恢复;如果你这个烦恼带有邪见,“数数现行,都无惭愧,见是功德,深生好乐”……所以在菩萨戒里面有一条戒制得很重,叫做“不学无知”。就是说,你这个人学了佛法以后你都不学经典,你就做做功课、做做慈善事业就了事了。不可以这样!

你说,愚痴不是不障道吗?是的,愚痴不障道,但是你长时间的愚痴你就会产生邪见。一般来说,诸位(学佛,我个人从事多年教育)!你从学佛开始算起,你大概只有五年的黄金时段。这五年是你重要的基础,建立知见的基础。这个时候你要用各种方式去学习佛法,建立一套正知正见。如果你这五年没有学习,却说我这只是叫愚痴,不对!你自己会想出一套知见出来。你自己会想出一套,然后你这一辈子就用这套方式修行了。所以诸位!建立正知见只有五年,五年以后谁讲你都听不进去了,你定型了,你听不进去了。

有人说,我学佛学了十几年!重点不是你学佛多少年,重点是你学佛刚开始那五年在干什么。内行人是看门道,外行人看热闹。内行人才会问说你学佛前面五年在干什么,你这个人一辈子的格局就定了。所以蕅益大师有一个很重要的开示:“讨究佛法,第一要务!”其实很多事修都不着急,但是你这个人的知见格局定了,很难改变。你看外道,佛陀三十二相、八十种好,放大光明,外道照样不甩你。因为他知见已经定了,除非他的外道邪见里面善根深厚。

诸位!有些东西你可以慢慢来。你说我有烦恼,那慢慢拜忏。你虽然有烦恼,但如果没有邪见,还有惭愧可以慢慢对治。就好像你说,我这一棵树,台风一吹,把我的枝叶吹断了。我只要看一件事情:这棵树根还在不在。这个根还在,枝叶吹断了、树叶吹掉落了,过一段时间它还会再长出来。但是如果树根没了,这棵树就完了!所以你建立一个知见是很重要!

就是说,知见定了,就是你的种性定了。你一开始接触的是声闻人,你建立的是一个诸行无常、诸法无我、涅槃寂静,你的知见就定了,你这一辈子就在这三法里面活动。你跑得快、跑得慢,只是让这个结果早点出现,格局不会改变了。你一开始接触的是大乘佛法,你就知道一实相印、知道万法唯是一心,“罪从心起将心忏,心若灭时罪亦亡”!所以改变心态是最快的。

调伏烦恼是一辈子的事情,建立知见你只有五年的时间。出家众是一个因缘差别,出家以后,也是看你出家五年在干什么;在家居士也是看你真正学佛以后那五年在干什么。五年,你这个人的格局就定了,要改很难,除非你这个人善根真的很深厚,否则你这个定下了的格局要反转很难。所以蕅益大师一再地慈悲告诉我们:讨究佛法,第一要务!所以我们修行你要知道,这个邪见的可怕是超过烦恼。